“法治,是一种生活方式”
现代世界中,法治是永远的基石。任何权力都不应凌驾于法律之上,但遗憾的是,现实中的权力,似乎总成为人们心中的庞大阴影。
好在,一些喜出望外的转变开始出现。
过去一段时间,我们逐渐意识到法治的重要性。一些人居家的大部分时间,研究的都是法律讨论。
也许,不停追求法治、公平与正义,某天世界就会像周大伟老师所说的,由法律取代习惯,成为我们每天所呼吸的空气。
来源|知鸦通识APP《美国法律史》
01.
现代国家,法治才是正道
中国学者金观涛,在《兴盛与危机》一书中,从中国历史的兴亡周期律中,提出中国是个超稳定的系统。
他们还把系统论的研究方法运用到历史研究中。用这套方法解释两千年来中国社会的变迁和基本特点,这给我们很大影响,对理解中国农耕文明的发展有建设性意义。
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上,不少内忧外患都和帝王身边的宦官恶行有关,但是为什么历代皇帝还是离不开他们呢?
这个道理很简单: 在一个不透明且权力高度集中的循环体系里,除了身边人外,皇帝根本找不到其他值得信任的人。
翻看历史,从秦朝的赵高到清宫里的小李子,一个个龙种最后都变成了跳蚤。
从这个意义上讲,中国几千年是一个新酒不断倒到旧瓶里的故事。然而,很不幸的是,中国又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发展历程。
它既来自现代世界对传统农业世界的征服,也来源于主流文明对衰落文明的挑战。
在现实社会里,它则表现为接连不断的列强入侵、内部战争乃至改朝换代。按照历史学家的统计,中国有文字记载以来发生过3700多次战争,几乎每年一次,而且大部分是内战。
我们有时经常有这样感慨,自己的国家好像在历史上一直没有治理好。其实原因不在外边,而在于我们内部。
很多人都会把历史解释成一种与外部敌对势力有关的阴谋,实际上他们忽视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历史潮流。
弗里德曼说,无论走向何方,有一个非常稳固的事实,就是法律和法的运用将一直存在。在社会的每一方面,不论高级或低级,所有的冲突、争执、妥协、和解、变动,人们至少都要通过法律来表达自己。
事实上,现代社会都是受法律所驾驭的,即使像日本这样的特例国家,最后也离不开现代法律制度的影响。
总之,不管有什么差异,所有现代国家都由法律统治和管理。无论是法院判决,还是政府条例,非规范都得让位给规范,习惯要被法律替代。这样传统的共识会逐渐消解,世界也将被被法律驾驭。
回顾现代法治的开端,关键的一步就发生在一个日子,即1215年的6月15日,这一天英国国王约翰,在大主教坎特伯雷的陪同下,来到距温莎城堡不远的兰尼米德草地上。
当时英国正和法国激战,旷日持久的战争让英国的贵族忍无可忍,最后他们自己起草了一卷褶皱的羊皮纸,交给国王,上面列了63条规则,要求约翰王遵守。
这就是后来闻名于世的《大宪章》(Magna Carta),它被誉为英国历史上,同时也是世界历史上首个限制王权的文件,其中的一些内容后来甚至成为英国法治的基本原则。
至于我们中国,有人问商鞅和韩非的律法算不算法治,其实这都不算。
因为那时法治对王权没有任何限制,只有在英国《大宪章》出现以后,法律才能够制约王权,才真正实现了法律是至高无上的存在。
就拿《大宪章》40条来说:任何人的权利和公正都不能被出卖、被否决或者被拖延,这就是例证。
02.
从世界,看中国
我很认同一个观点,现代世界的文化可以是多元的,但现代文明的法治精神却是共通的。
比如美洲大陆的印第安人,美国人一直觉得过去抢了他们的土地,双方之间有些仇杀,因此就允许印第安人按照自己的特色来立法,只要不过分,不有什么酷刑,有些宗教仪式、传统都可以保留。
但没想到,印第安人最后立的法与外界差不多。封闭的环境一旦打开,人难免要往高处走。
再比如,我们国家前几年,在制定民法典时,许多学者对习惯法、地方法特别感兴趣,专门到一些偏远地区去找案例,以此证明它们现在还有价值。
但一旦偏远地区的人走出了他们封闭的环境,不要说走到北京上海,哪怕就走到贵阳、昆明、成都,你都很难再用过去的习惯来束缚他。
为此,许多人会认为我是一个厚今薄古的人,但不管怎样,我们都要对近现代的历史,尤其是近现代人类法律史给予足够的重视。
某种意义上来说,和西方的古代史比较,古代中国历史在现代的意义并不是很明显。近代以前的中国史,尽管朝代更替频繁,人们甚至能从宫廷帷幕里编出精彩有趣的野史趣闻,但整体过程是乏味的。
它对现代文明的变革影响,至少远不如公元1500年前后的世界历史。
地理大发现,图源:Wikipedia
所以我们太沉迷于中国古代的统治史,会导致闭目塞听。
周有光先生有一句话我非常赞同,他说我们不仅要从中国去看世界,更多地应该从世界来看中国。
我个人观点是,今后的中国需要更多地来关心普世的问题。
我们尽可能地提供普世的知识,也就是通识,就像我们知鸦平台所做的一样,不是空喊口号,也不是关注一些自己说话都不愿相信的专家学者。
那些否定普世问题,不能帮助他人解决具体问题的人,我认为不可能对中国在国际社会的话语权有太大贡献。
因此,在研究上,除了考古史,我个人建议削减中国古代史以及古代思想史的分量。
同时要加强工业革命以来,中国和世界近现代史的研究,特别是有比较的社会科学研究。
这样才能让我们更好吸取别人经验和教训,少走弯路和歧路。
童之伟教授曾经提出一个假设:如果中国近两百年来,我们一直是采用闭关锁国的方式不与外边有任何联系,那中国人会不会自己发明电脑、互联网还有移动通讯?许多朋友都一致认为不可能。
如果我们只学中国的古代文化、比如四书五经,即便我们学到死,也很难学到人文主义、人道主义;很难学到自由、平等、博爱;
很难学到民意、民权、民生;很难学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道理;也很难学到契约精神以及王权在下的法治精神。
当然,也学不到牛顿的三大定律,元素周期表、细胞、疫苗、神经系统、呼吸系统、消化系统,还有南丁格尔的护理体系。
道理非常清楚,这不是什么东西的差别,而是先进和落后、封闭和自由的差别。
陈浩武老师带你探索现代世界的开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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